
“王总,现在只有一个方案,用股权抵债。”
太盟投资集团掌舵人单伟健的话,像重锤砸在王健林心上。
曾凭敢闯敢拼建起千亿商业帝国的他,如今深陷困境:
财富蒸发超800亿,左膀右臂离心,儿子难担重任,万达广场接连易主。
为冲上市签下的对赌协议失效后,440亿回购款压得他喘不过气,最终被迫接受持股降至40%的协议。
当他在年会后失意离场时,墙角的红色保密电话突然急促响起——
这通打破沉寂的电话,会带来转机还是新的危机?
01
71岁的王健林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,身影单薄得像张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纸。
曾经那个腰杆笔直、声如洪钟的千亿首富,如今两鬓斑白,颧骨高耸,眼底的疲惫藏不住岁月与困境的侵蚀。
他抬手摩挲着玻璃上的雨滴,指尖的颤抖泄露了内心的波澜——财富蒸发超800亿,从2200亿身家跌至不足500亿,这样的落差足以压垮任何强者。
亲兄弟早已反目,曾经无话不谈的手足,如今在商业利益面前形同陌路。
左膀右臂接连离心,2023年8月,首席副总裁刘海波因巨额贪腐被公安机关从总部带走,让本就动荡的万达雪上加霜。
儿子王思聪没能接过商业帝国的重任,只能在娱乐版块偶尔刷出存在感,与他寄予的厚望相去甚远。
最让他心痛的是万达广场的控制权,那些遍布全国的商业地标,曾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资本。
如今它们接连易主,新华保险接手7座,阳光保险、大家保险纷纷入局,曾经姓“王”的商业版图正被一点点分割。
王健林轻轻叹了口气,窗外的阴雨像是他命运的写照,从云端跌入泥沼,他成了自己商业帝国的囚徒。
2017年7月19日,北京万达索菲特大酒店灯火通明,却掩不住VIP休息室里的压抑。王健林坐在沙发上,指间的香烟燃到了尽头,烫到手指才猛然回神。
“砰”的一声脆响,他将手中的玻璃杯狠狠砸在地上,碎裂的玻璃碴溅得到处都是。
“637亿,就当是给万达留条活路。”他对着空气低吼,声音里满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。
桌上的协议写得清清楚楚,13个文旅城、77家五星级酒店,这些耗费他多年心血的资产,即将易主。
消息传出后,外界一片哗然,有人说这是“趁火打劫”,可只有王健林知道,这是绝境中的无奈之举。
签字的那一刻,他的手微微颤抖,笔尖在纸上留下重重的墨痕。
谁也没想到,一年后房地产泡沫破裂,无数房企陷入绝境,而他的“甩卖”竟成了精准的“逃顶”。
媒体纷纷赞誉他的远见,可王健林却笑不出来,他知道,自己的野心从未熄灭。
“我王健林,不会就这么认输。”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,眼神里重新燃起火焰。
上市,这个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梦想,成了他卷土重来的唯一执念。
哪怕前路遍布荆棘,哪怕需要再次动用杠杆,他也决意要赌一把。
2016年,是王健林商业生涯的巅峰,也是危机暗藏的一年。
万达开启了疯狂的海外并购潮,从美国AMC院线到澳大利亚主题公园,资金像流水一样涌向海外。
这样激进的扩张引发了巨大争议,董事会上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,可王健林听不进去。
“做生意,就要敢闯敢拼,瞻前顾后成不了大事。”他在高管会议上拍着桌子说,语气不容置疑。
彼时的他,刚刚以330亿美元第二次登顶福布斯中国富豪榜,意气风发。
他坚信自己的判断,却没意识到,这场狂欢背后,早已埋下了隐患。
时间倒回2015年,哈佛大学的演讲台上,王健林面对数百名师生侃侃而谈。
有记者尖锐提问:“万达大规模海外投资,是否在转移资产?”
这个问题让现场陷入沉默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。
王健林微微皱眉,随即露出霸气的笑容:“万达的每一分投资都光明正大,质疑我们的人,要么是无知,要么是别有用心。”
台下响起掌声,可这掷地有声的回应,却在监管层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。
他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,完全没察觉,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慢慢收紧。
2017年6月,盛夏的北京闷热难耐,万达总部的气氛却冰冷刺骨。
监管层突然出手,要求各大银行排查万达等企业的海外并购风险,重点关注并购贷款和“内保外贷”业务。
消息像惊雷一样炸响,银行纷纷收紧信贷,万达的资金链瞬间绷紧。
王健林每天接到的都是坏消息,账户被冻结,项目被迫停工,供应商上门催债。
他召集核心团队开了三天三夜的会,烟灰缸里的烟头堆成了小山。
“必须卖,不管多少钱,先把现金流盘活。”他最终拍板,声音里带着疲惫。
这场被称为“世纪大甩卖”的资产处置,比2017年7月的交易更为惨烈。
曾经引以为傲的海外资产被低价抛售,国内的部分项目也被迫转让。
每签署一份转让协议,王健林都像割掉一块肉,可他别无选择。
有老部下劝他:“董事长,降降杠杆,还清债务,守着剩下的万达广场,也能安享晚年。”
王健林摇摇头,眼底的赌性丝毫未减:“万达要想走得更远,必须上市,这是唯一的出路。”
他没听出部下语气中的担忧,也没意识到,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更大的危机。
2021年8月,珠海万达商管正式成立,这是王健林为上市量身打造的平台。
他将万达的商业管理业务全部注入其中,剥离了重资产,全力冲刺港股IPO。
为了筹集资金,也为了增强市场信心,他引进了22家战略投资者,狂揽380亿元。
02
签约仪式上,王健林笑容满面,与各位投资人举杯共饮。
可他手中的对赌协议,却暗藏着致命的陷阱。
协议约定,珠海万达商管必须在2023年底前完成上市,否则万达需回购股份,还要支付12%的利息,总金额超过440亿元。
太盟投资集团的掌舵人单伟健坐在台下,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。
这位被业内称为“秃鹫”的投资人,从不讲情面,只看数学概率。
他清楚地知道,万达的上市之路绝不会平坦。
“王总,祝我们合作愉快。”单伟健主动上前握手,语气平淡却带着压迫感。
王健林握住他的手,只觉得对方的指尖冰冷刺骨。
“合作共赢。”他回应道,心里却隐隐有种不安。
2021年10月21日,珠海万达商管首次向港交所递交招股书。
王健林亲自督阵,每天关注着上市进展,期待着敲钟时刻的到来。
可四个月后,招股书悄然失效,第一次冲击上市以失败告终。
“没关系,我们调整一下,重新提交。”王健林在内部会议上安抚团队,可没人没看到他眼底的失落。
2022年4月22日,第二次递表;10月25日,第三次递表;2023年6月28日,第四次递表。
一次次满怀希望,一次次失望而归,港交所的大门始终对万达紧闭。
每次招股书失效的消息传来,王健林都会独自一人在办公室待很久。
他看着墙上挂着的“万达愿景”,想起自己白手起家的岁月,心中五味杂陈。
曾经的他,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能迎难而上,可这一次,上市的门槛却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。
2023年12月,距离对赌大限只剩最后一个月,第四次招股书再次失效。
440亿的回购款像泰山压顶,让王健林喘不过气。
他开始疯狂变卖资产,画作、房产、非核心业务股权,只要能换成现金的东西,都被他摆上了货架。
可这些资产的变现速度,远远赶不上债务的压力。
王健林每天都被催债电话包围,曾经的合作伙伴变得面目狰狞。
他终于意识到,自己可能真的赌输了。
2023年12月12日,大连万达商管总部的会议室里,气氛凝重到了极点。
王健林坐在主位,脸色苍白,对面坐着单伟健和其他投资人代表。
桌上的新投资协议,像一份判决书,等待着他的签字。
“王总,现在只有一个方案,用股权抵债。”单伟健开门见山,语气不容置疑。
根据协议,太盟等投资人的持股比例将升至60%,而王健林的持股比例降至40%。
这意味着,万达商管不再完全姓“王”,他亲手创立的商业帝国,从此要听命于人。
王健林的手指拂过协议上的条款,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心上。
他想起1989年,自己接手濒临破产的西岗区住宅开发公司,一步步将其打造成商业巨头。
三十多年的心血,如今却要拱手让人。
“没有其他选择了吗?”他声音沙哑,带着最后的挣扎。
单伟健摇了摇头:“这是唯一能让万达活下去的办法。”
王健林闭上眼睛,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,从创业初期的艰难到巅峰时刻的辉煌,最终定格在眼前的困境。
他拿起笔,重重地签下自己的名字。
签字的瞬间,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上剥离,空荡荡的,只剩下无尽的苦涩。
面对镜头,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,可眼底的落寞却藏不住。
“只要万达能活下去,一切都值得。”他对着媒体说,可只有自己知道,这句话是多么苍白无力。
走出会议室的那一刻,王健林抬头望向天空,冬日的阳光刺眼,却照不进他心中的阴霾。
他以为,交出了最值钱的股权,就能换来一丝安宁,就能让债主们手下留情。
可他错了,一场更大的风暴,正在悄然酝酿。
交出60%股权的消息传出后,万达的债主圈彻底陷入恐慌。
曾经的“白衣骑士”们,纷纷露出了狰狞的面目。
永辉超市率先发难,将王健林告上法庭,要求偿还欠款;苏宁紧随其后,申请冻结万达相关股权。
一张张法院传票如雪片般飞来,堆满了王健林的办公桌。
股权冻结、限制高消费,曾经风光无限的首富,如今连出行都变得困难重重。
他看着窗外,那些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人,如今都成了落井下石的旁观者。
“王总,我们也没办法,都是为了自保。”有合作方在电话里歉意地说,可语气里却没有丝毫愧疚。
王健林挂了电话,无力地靠在椅背上。
他曾经以为,商业世界里还有人情可言,可如今才明白,只有永远的利益,没有永远的朋友。万达的员工也开始人心惶惶,不少人选择了离职。
曾经热闹非凡的总部大楼,变得冷清了许多。
王健林每次走过走廊,都能感受到员工们异样的目光,那些目光里有同情,有惋惜,也有疏离。
他想起自己曾经推出的“大学生创业计划”,每年捐赠5000万元支持年轻人创业;想起自己多次蝉联中国首善,捐赠总额超过数十亿元。
可如今,当他陷入困境时,却鲜有援手。
世态炎凉,莫过于此。
03
2024年初,万达年会如期举行,却没了往日的热闹与豪情。
王健林穿着一身深色西装,走上舞台,没有像往年一样唱歌助兴,只是发表了简短的讲话。
“大家要共克时艰。”他只说了这六个字,声音沙哑,目光扫过台下的员工,满是愧疚与无奈。
年会结束后,王健林没有参加庆功宴,而是独自一人来到后台。
他坐在角落的沙发上,低着头,长时间沉默不语。
舞台上的灯光熄灭了,只剩下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芒,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他想起自己的一生,从参军入伍到转业创业,从一无所有到千亿首富,再到如今的境地。
命运就像一场过山车,曾经有多辉煌,现在就有多狼狈。
他以为交出了最值钱的东西,就能换来片刻的安宁,就能博得当权者的同情,可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。
助理轻轻走进来:“王总,车已经备好了。”
王健林点点头,缓缓站起身,脚步沉重地向门口走去。
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,回到空旷的家中,独自舔舐伤口。
就在他即将走出后台大门时,墙角的红色保密电话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。
那是一部很少有人知道的电话,只有最核心的事务才会使用。
王健林停下脚步,愣在原地,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。
电话铃声在寂静的后台显得格外刺耳,一遍又一遍,像是在催促着他做出某种抉择。
他缓缓转过身,目光落在那部红色的电话上,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可能。
不是单伟健,也不是法院。
是谁?在这个时候,会给他打来电话?
王健林的手指悬在红色电话上方,指尖的凉意与机身的温热形成鲜明对比。
这通电话来得太过蹊跷,此刻能知晓这个号码的人,早已屈指可数。
他深吸一口气,按下了接听键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:“我是王健林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沉稳的男声,没有多余的寒暄:“王总,我是中信资本的张懿宸。”
王健林瞳孔微缩,中信资本作为业内顶尖的投资机构,此前虽与万达有过零星接触,却从未深入合作。
“张总深夜来电,想必是有重要事宜。”他定了定神,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。
“没错,”张懿宸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,清晰而有力,“我们注意到万达近期的困境,也关注到太盟主导的股权重组方案。”
王健林沉默不语,他知道对方必然有所图谋,在这个时候找上门,绝非单纯的善意。
“我司联合阿布扎比投资局、穆巴达拉投资公司等机构,愿意向万达注入600亿元资金。”张懿宸的话像一颗石子,在王健林心中激起千层浪。
这个数字恰好能覆盖对赌协议的440亿元欠款,还能剩余部分缓解现金流压力。
“条件是什么?”王健林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,商业谈判中,高投入必然伴随着高要求。
“我们要求成立新的持股平台大连新达盟,万达商管持股40%,投资方合计持股60%。”张懿宸直言不讳,
“但不同于太盟的完全主导,我们愿意保留万达在商业运营中的核心话语权。”
王健林眉头紧锁,60%的持股比例与此前单伟健提出的方案如出一辙,这意味着他依然无法掌控绝对主导权。
“张总,你应该清楚,我已经失去了太多控制权。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,“万达是我一辈子的心血,我不能让它彻底脱离我的掌控。”
“王总,时代变了。”张懿宸的语气带着几分感慨,“如今的市场环境,单打独斗早已行不通。我们不是来取代你的,而是来帮万达活下去的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新协议中,珠海万达商管的上市对赌将彻底取消,所有资金将优先用于偿还债务和业务升级。”
这个条件确实诱人,对赌协议如同悬在王健林头顶的利剑,如今终于有机会将其移除。
“我需要时间考虑。”王健林没有立刻答应,如此重大的决策,他必须谨慎行事。
“可以,给你三天时间。”张懿宸爽快地答应,“但王总应该明白,这是目前唯一能让万达摆脱困境的机会。”
电话挂断后,王健林久久伫立在原地,应急灯的光芒将他的身影拉得愈发修长。
600亿元的注资,足以让万达喘一口气,但40%的持股比例,意味着他永远失去了对商业帝国的绝对掌控。
他想起1989年那个寒冷的冬天,自己接手濒临破产的西岗区住宅开发公司时的场景。
那时的他一无所有,仅凭一腔热血和敢闯敢拼的劲头,硬生生闯出了一片天地。
如今三十年过去,他从一无所有到千亿首富,再到如今的境地,命运的轮回让人心生感慨。第二天一早,王健林召集了仅剩的核心团队,包括追随他二十余年的肖广瑞。
肖广瑞如今身兼万达集团董事、大连万达商管董事长等数职,是仅次于王健林的核心人物。
“董事长,中信资本的方案确实是目前最优解。”肖广瑞看完协议草案后,率先开口,“取消对赌能让我们卸下最大的包袱,600亿资金也能解决债务危机。”
其他几位高管纷纷点头,他们都清楚万达当前的处境,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。
“我知道这是最优解,但40%的股权……”王健林的声音里带着不甘,“那些万达广场,那些商业地标,都是我一步步建起来的。”
“董事长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”肖广瑞看着他,眼神坚定,“只要万达能活下去,只要我们还掌握运营权,未来就有翻盘的可能。”
04
这句话戳中了王健林的内心,他这辈子最不服输,即便只剩下40%的股权,他也坚信自己能凭借运营能力,重新掌控局面。
三天后,王健林拨通了张懿宸的电话:“张总,我同意合作。”
2024年3月30日,大连万达商管总部举行了隆重的签约仪式。
太盟投资集团、中信资本、阿布扎比投资局等五家机构的代表齐聚一堂,共同签署了投资协议。
王健林站在签约台旁,看着肖广瑞代表万达落笔签字,心中百感交集。
仪式结束后,单伟健走到他身边,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:“王总,恭喜你做出了明智的选择。”
“单总,希望未来我们能合作共赢。”王健林伸出手,两人的手握在一起,没有了此前的剑拔弩张。
“放心,”单伟健松开手,“我们投资万达,是看好商业管理的核心价值,不会过多干预运营。”
资金到账后,万达第一时间偿还了永辉超市、苏宁等债主的欠款,法院的限制高消费令也随之解除。
王健林终于能正常出行,他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前往全国各地的万达广场视察。
走进北京CBD的万达广场,曾经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,商户们的经营逐渐恢复正常,客流量也在稳步回升。
一位跟随万达多年的商户老板看到他,主动走上前:“王总,我们就知道您能带领万达挺过来。”
王健林露出了久违的笑容:“谢谢你们的信任,万达不会让大家失望。”
他深知,这些商户的信任,是万达最宝贵的财富,也是他翻盘的底气所在。
然而,危机并未完全解除。惠誉国际将大连万达商管的主体信用评级从CC调低至C,认为其债务重组仍存在风险。
境外市场上,万达一笔4亿美元的美元债即将到期,若无法按时偿还,将触发交叉违约条款。
王健林再次陷入焦虑,他召集财务团队和投资顾问,连夜商讨解决方案。
“目前来看,唯一的办法就是申请债展期。”财务总监面色凝重地说道,“我们已经赎回了86亿元的境内外债券,流动性实在紧张。”
王健林点点头,他清楚当前的处境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
2024年11月,万达正式发布公告,计划将该笔美元债的到期日从2025年1月20日延长至2026年1月12日。
公告发布后,市场一片哗然,不少投资者对万达的偿债能力表示质疑。
但王健林没有放弃,他亲自带队前往香港,与债券持有人逐一沟通。
“我们已经通过资产处置和股权融资缓解了大部分压力,此次展期只是为了给企业更多喘息空间。”他向投资者耐心解释。
在他的努力下,债券持有人逐渐改变了态度。截至伦敦时间2024年12月3日下午4时,96.32%的合格债券持有人投票支持展期方案。
当消息传来时,万达总部的员工们都松了一口气,王健林却显得异常平静。
他知道,这只是暂时的缓解,万达要想真正走出困境,还需要找到新的盈利增长点。
2025年4月,王健林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:作价24.9亿元,将万达酒店管理公司100%股权卖给同程旅行。
这个决定引发了不小的争议,有人认为他在继续变卖核心资产,也有人理解这是轻资产转型的必然选择。
“卖掉酒店管理业务,是为了集中精力发展商业管理核心板块。”王健林在内部会议上解释道,“未来万达的方向,是做纯粹的轻资产运营商。”
紧接着,他又以2.4亿元的价格将快钱金融30%股权售予中国儒意,进一步剥离非核心资产。
与此同时,万达与腾讯、京东的合作也取得了实质性进展。
2025年5月,市监总局无条件批准太盟、腾讯、京东等联合设立合营企业,收购万达旗下48家万达广场的重资产。
这些万达广场分布在北京、广州、成都等一二线城市,是万达曾经的核心资产。
“将重资产剥离,交给专业的投资机构运营,万达则专注于商业管理和品牌输出。”肖广瑞向媒体解释道。
交易完成后,万达商管依然负责这些广场的日常运营,每年能获得稳定的管理费用,这让公司的现金流变得更加稳健。
王健林的目光开始投向新的领域,2025年8月底,他亲自赴新疆伊犁考察文旅项目。
这是他在出售大量万达广场后,罕见地重新出现在文旅项目一线。
“新疆的文旅资源非常丰富,未来潜力巨大。”王健林在考察时表示,“万达要在轻资产模式下,重新布局文旅产业。”
业内人士分析,此次考察既是为了寻找新的盈利增长点,也是为了向市场传递万达未躺平的信号。
然而,就在万达逐步走出困境时,新的麻烦再次出现。
2025年9月,因一起1.86亿元的借款纠纷,王健林被法院采取限制高消费措施。
消息传出后,市场再次陷入恐慌,万达的股价也出现了小幅波动。
“这笔债务是多年前的项目公司借款,我们正在积极与债权人沟通解决。”万达官方迅速回应。
王健林没有被这件事打乱节奏,他一边安排律师处理纠纷,一边继续推进公司的转型计划。他深知,在商业世界里,挫折是常态,只有顶住压力,才能迎来转机。
2025年10月,万达商管发布了最新的运营数据:旗下管理的商业广场数量达到496个,租金收入稳步增长,负债率较去年下降了15个百分点。
这些数据让投资者重新看到了希望,曾经流失的员工也开始陆续回归。
万达总部的走廊里,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,员工们的脸上也重新露出了笑容。
王健林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,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,心中感慨万千。
曾经的千亿首富,如今只剩40%的股权;曾经的商业帝国,如今已换了“主人”。
但他并没有认输,而是在逆境中寻找翻盘的机会。
“王总,腾讯和京东联合发起的商业地产基金,希望与我们深度合作。”肖广瑞走进办公室,递上一份合作方案。
王健林接过方案,仔细翻阅着,嘴角渐渐露出了笑容。
这份合作方案中,万达将作为运营方,参与基金旗下商业项目的管理,这意味着他的运营能力得到了市场的认可。
“通知下去,明天召开合作洽谈会。”王健林放下方案,眼神中重新燃起了火焰。
他知道,翻盘之路依然漫长,40%的股权意味着他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。
但他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,从创业初期的一无所有,到如今的困境坚守,他的人生本就是一部不服输的奋斗史。
深夜的万达总部,王健林的办公室依然亮着灯。
他看着墙上挂着的万达愿景,想起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:“我王健林,不会就这么认输。”
如今这句话依然回荡在他的心中,激励着他在40%的股权格局下,继续书写万达的未来。或许他再也无法回到曾经的巅峰,或许万达再也无法完全姓“王”。
但只要万达还在,只要他还在坚守,就有翻盘的可能。
商业世界变幻莫测,没有人能永远站在顶端,但那些敢于直面困境、永不言弃的人,终将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自己的印记。
王健林的翻盘之路,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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